湖北省黄石市发改委  高嘉渝

阳新县王英镇东山村是鄂东南一个集山区、库区、老区于一体的脱贫村，曾是全国贫困村定点观测村，于2018年实现了户脱贫、村出列，现为省级新型村集体经济扶持村，也是黄石市发改委、市农商行驻点帮扶村。自2021年驻村以来，我以东山村为样本，采取走访农户、采访村干、座谈交流、查阅资料、取样分析等方法，进行“解剖麻雀”式调研，努力从微观层面观察、记录和思考。通过调研，我深刻认识到，作为曾经的深度贫困村之一，东山村的系列变化，记录的是新时代以来鄂东南农村的深刻变迁，是乡村振兴大背景下中国农村发展的缩影，值得我们总结和解剖，对国家“三农”政策在鄂东南地区的实行，全面推进乡村振兴，建设宜居宜业和美乡村，具有一定借鉴意义。

一、东山村基本情况

东山村是一个行政村，属于湖北省黄石市阳新县王英镇管辖，村内共有东坑垅、朱家畈、华屋基、下首刘、古楼、梓槽吴、田铺等8个自然湾，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曾名为青山大队、东坑大队；1987年改建后称东坑村，最终，2001年更名为东山村。

（一）地理人文。东山村位于长江中游南岸、幕阜山脉北麓，坐落在阳新县王英水库湾洼中白马山下。王英水库也叫仙岛湖，与杭州千岛湖、加拿大千岛湖并称“世界三大千岛湖”，位于阳新、咸安、通山三县市交界处，系一级饮用水源地保护区。王英镇属湘鄂赣革命根据地，诞生了王平、贺俊侦等共和国将军和一批英雄儿女，东山村登记在册红军革命烈士有27人。村版图面积10平方公里，距镇政府所在地34公里，离阳新县城87公里。

（二）人口情况。东山村是典型的“老人村”、“空心村”。东山村辖8个自然湾，11个村民小组，418户1810人。其中，年龄80岁以上28人，60—80岁之间204人，18—60岁之间1102人，18岁以下476人。适龄劳动力主要在广东、浙江、湖南、新疆、武汉、阳新县城等地务工。目前村常住人口为318人，主要为60岁以上老人。全村监测户、脱贫户68户238人，低保户23户51人，五保户5户5人，残疾人39人。

（三）自然资源。全村山多地少，林地占比大。耕地面积2516亩，其中水田289亩。山场面积6000亩，其中生态林3639亩、天保林1108亩、油茶970亩、杂柑190亩。水域面积1500亩。村里耕地主要依靠雨水种植作物，主要种植水稻、玉米、红薯、油菜等。村里主要溪流叫牛尾巴沟，承接全村的雨水，具有防洪泄洪、水利灌溉等功能，流至王英水库。

（四）支部构成。2021年村“两委”进行了换届，班子成员4名，其中，男性3名、女性1名。平均年龄40.2岁，85后干部2名。东山村党支部党员43人（含驻村工作队3名党员），年龄结构上，村党支部党员30岁以下2名，30—60岁30人，60岁以上11名，平均年龄50.4岁。其中女党员2人、在村党员20名。

（五）教育卫生。目前，乡村代课教师1人，在村小学生5人，为复式班教学（一、二年级同班授课），3年级以上学生均外出就学。设有村级标准化卫生室1个，乡村医生1名。本村参加城乡医疗保险比例为80.2%。低保人员51人，五保人员5人，均享受国家大病救助等有关政策。80岁以上28人，都享受高龄补贴。19名残疾人享受困难残疾人生活补贴和重度残疾人护理补贴。

（六）村风民俗。村里有1座土祖庙、9所祠堂，经过多年移风易俗，祠堂全部改建为文化礼堂，用于湾组居民文化活动。村内红白喜事、婚丧嫁娶同鄂东南大多数地方风俗一样。驻村中，我充分感受到，东山村民风淳朴，人民群众对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，发自内心地拥护，绝大多数村民对生活现状感到满意。当然，他们也表达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与追求，希望优质医疗资源、教育资源、金融资源等进一步下沉到农村。

二、东山村发展状况

（一）组织建设明显加强。2021年换届后，村“两委”平均年龄40.2岁，85后干部2人，大专以上学历2人，储备了干部7人。东山村始终把党的政治建设摆在首位，贯穿于党员干部队伍建设中，以“两抓两提升”的党建思路，着力在抓村“两委”班子建设提升战斗力、抓党员队伍建设提升向心力上下功夫。同时，在市发改委、市农商行驻村工作队帮扶指导下，扎实开展“三会一课”、主题党日活动等，规范入党程序，清退不合格党员，每年“七一”开展建党纪念活动，坚定了党员信仰，规范了党员管理，支部战斗力持续增强。

（二）产业发展初具规模。东山村毗邻王英水库，属一级饮用水源地保护区，生态环境保护要求高，村里产业发展受到掣肘。但东山村克服困难、因地制宜发展产业。目前，村集体投资270万元入股仙岛湖旅游产业项目。新建了200亩生态茶叶种植项目。建有120千瓦“集中式”光伏发电项目，17个脱贫户建有3.3千瓦“分散式”家庭光伏发电项目。据村会计介绍，受疫情等因素影响，2021年村集体收入为18.8万元。近3年来，村里化解债务41.6万元，目前仍负债76万元，多为2015年来，村里在沟渠改造、道路拓宽、灾害点整治、党群活动中心建设等“九有”项目上的欠款。

（三）脱贫成果有效巩固。东山村强化监测帮扶机制，持续巩固“两不愁三保障”成果，常态化对监测户、脱贫户开展大排查，严防返贫现象发生。金融扶持、教育帮扶、医疗保障等国家政策性措施全部落实。结合村里实际，设置了公路养护员、河床清理员、水库巡查员、光伏管理员、卫生保洁员、自来水管护员等公益性岗位10个，有效补充了脱贫户家庭收入来源。全村监测户、脱贫户68户238人收入稳定，低保51人、五保5人及符合条件的残疾人均落实兜底保障政策，脱贫群众生产生活水平不断改善，生活质量稳定。

（四）基础设施显著改善。近年来，在上级党委政府和驻村工作队帮扶下，东山村筹措资金，对村级基础设施进行了提档升级。建设了3层600平方米村级党员群众服务中心（群众称为“村部”），办公配套设施齐全；建成了700平方米的群众健身活动广场；硬化道路5公里，实现了组组通公路；整治沟渠3530米，农田水利设施得到改善；新建了饮水工程，解决村民安全饮水问题；完成了4口山塘整治，在滑坡隐患点建立了挡土墙，降低了山体滑坡风险；安装路灯120盏，村内初步实现“亮化”；建立了标准化村卫生室，方便村民就近求医；安装变压器6个，电力、有线电视、4G网络实现了全覆盖。

（五）村庄治理持续向好。近年来，东山村按照市县“扫干净、码整齐、清畅通、保常态”要求，持续推进卫生整治，协助县镇清除水库“四乱”，组织干部群众开展“家园大扫除”活动，建立了人居环境整治考评制度，定期开展“最美家园”、“最美湾组”评比活动，引导村民养成良好卫生习惯。将平安建设、移风易俗融入乡风文明建设中，建成了户外活动广场、农家书屋等。组建了东山村新时代文明实践站志愿服务队，吸纳73位村民参加，开展孝亲敬老、巾帼志愿、环境整治等活动。近些年来，东山村没有发生群体性事件、没有发生重大矛盾纠纷，基本上达到了“小矛盾不出组、大矛盾不出村、矛盾不上交”。

（六）生活水平得到提升。因村民实际收入支出难以统计，为了统计相对准确，我采取个别访谈、邻里了解、村干介绍等方式，分析统计村民收入支出情况。东山村民收入主要以在外务工、打零工为主，还有少量种植养殖收入、田地流转租金收入，以及政府补贴和补助收入。调查中，多数村民家庭年收入在6-10万元之间。支出方面，子女教育、饮食消费、医疗费用、人情支出等是村民目前占比最大的开支。许多有孩子读书的家庭，花在教育上的费用占家庭开支的一半以上；医疗费用上，没有突发大病的情况下，新农合报销后多数家庭可以承受；人情往来上，受村里习俗影响，普通农户家庭年开支6000元左右（其中大部分为亲戚之间的结婚、生子，乔迁送礼相互支持，村民互相随礼每次约100—200元）；住房方面，全村都住进了砖混结构房子，其中5户建有别墅式庭院。

三、需要重视的问题

（一）“村干部谁来当？”——优质后备干部储备不足。“上面千条线，下面一根针”。国家涉农政策需要村干部具体落实，村干部队伍重要性显而易见。近年来，东山村党员干部队伍建设得到了加强，总体上也得到了群众认可，但还有待进一步加强。一是村干部待遇偏低。2014年前，村干部年工资0.6万元，2019年才涨至3万元。二是村干部工作压力大。4名村干部服务400多户1800多人，防返贫、产业振兴、民政、交通、统战、森林防火、纠纷调解等工作事无巨细，“5+2”“白+黑”的工作模式，让他们疲于应付，工作压力大。三是能人不愿回村任职。村里的能人、致富带头人，有的不愿意入党，有的愿意入党的同志，更多的是把入党作为一项荣誉，自己仍在外面创业发展，不愿意回村当村干部。

（二）“支柱产业怎么做强？”——库区村产业发展难要重视。产业振兴是乡村振兴的重要保障。东山村地处“水库尾子”，受到水源地保护区政策影响，产业发展限制条件多，不能发展工业、规模化养殖业等，村级产业基础薄弱。一是村集体收入来源较为单一。东山村收入主要依靠光伏发电和旅游分红，以2021年为例，投资天空之城的旅游分红3.6万元、光伏发电收入11万元、茶叶收入3万元、山场出租1.2万元。二是集体收入抗风险能力差。投资的旅游业因疫情影响收入锐减，投资的种植业受气候、市场影响，收入波动较大。三是难以形成支柱产业。如在茶叶、杂柑种植上，因规模小，产品无特色，竞争力不强，难以进行深加工，也难以形成产业链的延伸。

（三）“村里田地谁来种？”——粮食安全问题要解决。和大多数欠发达地区农村一样，东山村青壮年大多外出求学、务工，且东山村属低山丘陵区，土地难以大面积流转，加上种植收益低、没有劳动力等因素，村里存在“隐形撂荒”“未来撂荒”等问题。在“隐形撂荒”上，东山村在村农民每人经营耕地面积大多超过8亩，多的甚至有20亩，基本上依靠人力种植，非常辛苦，而且种植收益不高，不少村民把种植双季稻改为种植单季稻，耕地未能得到有效利用。在“未来撂荒”上，村里种田农民呈现“高龄化”现象，劳动力大都是60岁以上，10—20年后，老人无法下地耕作，加上流转土地集中耕作较难，有可能出现大面积撂荒。另外，农村土地非粮化现象也要引起重视。

（四）“农村养老怎么办？”­——老龄化衍生的问题要面对。2020年底，我国农村老龄化率达到22.3%，高于城市人口老龄化率。一是儿孙辈的无奈。东山村在村人口平均年龄61.9岁，大多数家庭平时只有老两口在家，儿孙辈大多在外求学、打工、生活。在与村民交流时，大多数村民都很无奈：“留在农村照顾父母，没有经济来源；外出打工，不放心留守的父母；带在身边生活，老人不情愿，自己也不方便”。二是老人的两难选择。大多数老人故土难离，即便子女有条件接他们去城市养老，他们怕给儿孙们添麻烦、更愿意留在村里生活。三是养老机制的不健全。多数村没有建立养老院或日间照料中心，基本上都是家庭养老。在当前青壮劳力外出务工的情况下，由于老人年纪大了、身上病痛多，碰上生病或摔伤等情况，就不能自己照顾自己，正常生活就难以保障。

（五）“群众不方便咋解决？”——农村公共服务待加强。从教育上看，家长们都希望孩子接受最好的教育，有条件的家庭都把孩子送到阳新县城、黄石市区等地方上学，村里的教学点目前仅1名代课教师，仅有5名学生，实行的是复式班教学，进入三年级后再到附近完小就读，教学质量难以保障。从就医来看，东山村建有标准化村卫生室，有1名乡村医生，西医53岁（具有行医资质），村中原另有一名老中医75岁，已退休。因服务人口少，医生收入偏低。且在村村民年龄偏大，外出就医不方便，他们迫切需要好的医疗资源下沉。在金融服务上，在家村民年纪大，大多不会使用手机支付功能，碰上需要大额资金支付时，就要到几十里外的黄沙铺镇办理，极为不方便。日常生活上，村里常住人不多，难以养活一个理发店、小肉摊、快递点等，村民理个发、买几斤肉都要跑几十里路。

（六）“村民农闲时咋引导”——农村文化建设待改进。文化振兴是乡村振兴战略的灵魂和内生动力。近年来，乡村文化建设虽然取得了一些成绩，但也还有诸多不足。一是群众文化生活单一。农村目前最活跃的文体活动就是留守妇女跳广场舞，其他村民的娱乐方式大多是打牌、追剧、刷抖音等，不少留守孩子沉溺于手机游戏，既耽误学习又伤害身体。农家书屋因图书不多、更新不及时、管理不到位等原因，借阅率偏低。二是农村文化队伍建设不够。受待遇差、发展前景受限等影响，有文化专长、素质高的人才不愿意到农村，偏远农村文化专业人才奇缺。由于经费缺乏、重视不够，镇、村很少开展文艺活动。三是红色文化传承有待加强。王英镇属湘鄂赣革命根据地，诞生了王平、贺俊侦等一批开国将军，仅东山村登记在册的革命烈士就有27人。虽然镇村建立了纪念馆、开辟了红色旅游路线宣传红色资源，也起到了一定效果，但大多是平面静态展览，内涵挖掘不够，难以引起参观者共鸣。

四、思考与建议

（一）加强村级干部队伍建设。村级干部队伍建设要在定责立规范、干事有待遇、干好有前途、退岗有保障上下功夫，激发村级干部活力。一是干好有甜头。要对村干部进行考核，建立完善的实绩考评机制，对村干部履职尽责、为民服务、承诺践诺等情况进行量化评分，对优秀村干部增加绩效报酬。二是政治能进步。在招录乡镇事业编、行政编中，市县要拿出一定比例面向村干部定向招考。对政治素质好、参政议政能力强的村干部，纳入党代表、人大代表、政协委员人选。三是离任有保障。对在岗期间表现突出、群众认可或生活困难的离任村干部，建立“双向帮扶”制度，探索养老保险与离职补贴相结合的方式进行关怀，解决村干部后顾之忧。四是选才有源头。村干部尤其村支书的素质决定农村工作的质量。要注重村级后备干部队伍建设，注重在大学生村官、致富带头人、复员退伍军人中建立人才库，定期考核、动态管理，择优培养村干部。

（二）必须发展壮大村级产业。发展和壮大村级产业是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、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的重要举措。一要因地制宜、突出特色。因村情千差万别，发展产业必须因地制宜，不能跟风选产业，否则就会出现“种谷麦贵、种麦谷贵”现象。要多听听专家和行家是怎么说的，既要认清自己，又要看清趋势，两相结合选准产业，并先小范围试验，降低试错成本。二要严守底线、绿色发展。村级发展必须节约集约利用土地，严守生态保护、永久基本农田、饮用水源地保护等红线。严防高耗能、高污染、高排放企业进村。三要强化监管，防范风险。产业发展要量力而行，不符合村情的举债发展要坚决制止，严防村级债务风险。村“两委”与市场主体签订承包合同时，不能签订20年、30年的资源承包合同，只能签订村“两委”任期内的承包时间，否则会带来诸多后遗症。四要多方参与，政府支持。多数脱贫村产业发展能力有限，靠村级财力、技术难以推进产业发展，至少在县镇级层面予以政策扶持，驻村帮扶单位也要担负起指导和帮扶责任。同时，把以农业农村资源为依托的二三产业，尽量留在农村，就业岗位尽量留给农民。

（三）必须重视农村养老问题。随着农村人口持续向城镇转移，农村留守老人越来越多。据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，我国农村65岁及以上老人占比达17.72%，农村养老问题必须高度重视。一要切实解决鳏寡孤独、失能失智人员养老问题。政府在承担兜底责任的同时，鼓励有条件、有爱心、有责任心的社会力量，利用自身资源，开展家庭托养服务。建立家庭托养补贴机制，完善家庭托养模式和运行机制，让失智、失能的老年人老有所养、老有所依。二要重视农村养老福利事业。探索农村互助性养老、家庭养老、社会养老相结合之路，推进养老向社会化、市场化方向发展，政府既要承担托底责任，又要避免大包大揽，探索共同缔造模式，建立村级养老院、日间照料中心等。三要营造尊老敬老社会氛围。广泛宣传尊老、敬老、养老是宪法赋予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，对侮辱虐待、拒绝赡养老人的行为，要依法追究责任。同时，也要让老人运用法律的武器维护合法权益。

（四）提升农村公共服务水平。提升人民群众的幸福感、获得感，必须有高水平的农村公共服务作保障。一要重视留守儿童的教育。要因村制宜办好小规模教学点，在师资力量、资金保障、办学政策上予以倾斜，提升偏远山区农村基础教育水平，推进教育均衡发展，维护教育公平性。二要健全农村医疗保障服务。继续完善农村医疗保障制度、大病医疗保险制度，加快乡村医生队伍建设，积极培育乡村全科医生，从政策上、待遇上、保障上让乡村医生留在农村，让农村百姓病有所医。三要加强基础设施的后续管理。如饮水工程、村组公路、健身器材、照明路灯、村卫生室、村教学点、灌溉设施等，村级管护维护能力、财力有限，需要县级层面建立长效机制，并投入资金予以保障。四要加强低收入人口监测。结合防止返贫动态监测和帮扶工作，以现有社会保障体系为基础，完善农村低保户、五保户及“三类对象”等认定指标体系，开展动态监测，分层分类实施救助。

（五）激发农民内生动力。驻村实践中，我深刻体会到，农村要发展必须坚持农民主体地位，激发农民的内生动力。一要尊重农民意愿。农民是乡村振兴的参与者和受益者，必须充分尊重农民的意愿，把农民最关心、最直接、最现实的亟待解决的问题找出来，切实帮他们解决好。二要调动农民积极性。通过就地培养、吸引返乡、招才引智等方式，培养爱农业、懂农村、有技术、善经营的新型农民队伍，鼓励他们通过努力，合理利用本村资源，发展家乡农业产业。三要让农民得实惠。农民愿不愿意种田，关键看种田能不能带来收益、能不能增加收入，只要真心实意为民服务、实实在在促进农民增收，村干部不用上门动员，村民也会主动找上门来问怎么干。

（六）加强农村基层治理。基层治理是国家治理的基石，乡村要振兴必须夯实乡村治理根基。一要引导村民积极参与治理。培育新乡贤文化，发挥好乡贤理事会、红白理事会等组织作用，推进移风易俗，倡导婚事新办、丧事简办，对天价彩礼、大操大办等陈规陋习坚决抵制。二要完善农村基层治理机制。建立“小微权力”监督机制、矛盾调处机制、“三资”监管机制，防范村里产生新的债务，确保村里“三资”安全，切实提高村级事务决策的民主性和科学性。三要推进平安法治乡村建设。加大农村法治宣传教育力度，常态化推进扫黑除恶斗争，打击侵害妇女儿童权益、农村养老诈骗等犯罪行为，对农村交通、消防、食品安全等领域的专项治理也要常态化开展。四要大力弘扬红色文化。继续加大保护革命遗址保护力度，挖掘总结好红色文化内涵，讲好革命故事，打造红色文化品牌，让更多人接受红色文化熏陶，使红色基因代代传承。